棚里有几只早起的小正在娇地叽喳。而正中的房屋却双门紧闭，不见灯火。老头一见此景，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开篱笆，惊得小不停叫唤着挤作一团。

　　屋内人听到不寻常的动静，纷纷披衣起身，睡眼朦胧地拉开门。看到院子里站着满脸怒火的老两口，不免吃了一惊。再看前段时间诊治的两个病人也在，章泉胜纳闷不已，挠头：“爷爷，你们这么早啥呢？”

　　小嘉跟着问：“爷爷家里进东西了？”

　　“进狐狸了！”老头狠唾一口，“你这不脸的狐狸，不叫俺爷爷，俺嫌脏！”

　　小嘉瞪大眼睛，看向章泉胜，不知所措。

　　她自幼和娟儿关系好，从小便叫他们爷爷。就算娟儿死了，因由嫁给章泉胜的关系，这几年她也没改口，怎么突然就狐狸，就脏了？

　　老婆婆见小嘉满是不解的模样，恨恨：“亏俺们两口子待你跟亲孙女没两差，你却谋害俺们娟儿，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章泉胜和小嘉的脸色刹那苍白，拄在那里，仿佛根木头。

　　老头越想越气，几步走到章泉胜面前，举手就是一巴掌。章泉胜没有抵挡，生生受了。老头再举手，这次小嘉却拖住了他的袖子，两行清泪划过脸颊。

　　“爷爷，是我，是我，不是他！”

　　“滚开！”老头猛地掀袖，巴掌再次落下。

　　这次，章泉胜扑通一声，跪去地上。

　　他没有东窗事发后的慌，反而觉得释然。

　　这几年，他也藏累了……

　　事情从娟儿与他成亲时说起。

　　那时他薄有名声，心高气傲，想娶一个能配得上他的姑娘，只是他家里并不富裕，父母早亡，所积累的钱财还是这些年看病所得。所以当他听说渔村里有个出身不错，后来没落的女子时，他当时就决定娶她。

　　娟儿不是绝顶的美貌，但流淌在血里的高贵，使得她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在掀开喜帕的那刻，章泉胜便深深被她吸引住了。此后很长一段时间，疼宠她几乎与话本中所传颂的那般无异。只是他不知，心地单纯的娟儿会有一个不怎么单纯的朋友。小嘉借着养病之由，住进他们的小家。而小嘉的皮貌比娟儿出色，本性使然，章泉胜少不得多看两眼。日子久了，心中也生出两分不该有的心思。一天，正在药店和娟儿忙碌的章泉胜忽然发现有味重药材忘在了家中。因那药材贵重，他一向都是独自藏着，因此只能返家去取。那时家里只有小嘉和他两人，小嘉穿着薄薄的衫子倚在门边，浅笑盈盈。她身上的淡淡药味混合着她的处子气息，不断在章泉胜鼻尖缭绕。当章泉胜终于翻出那盒药材，准备掠过她离开时，一只小手却极为诱惑地揽上了他的腰。

　　之后的一切，就变了。

　　章泉胜开始变得健忘，隔三差五总在忙碌途中归家。娟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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