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第70章_落入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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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地都是。

  小时候,苏以经常同林未去乡下老家玩,身上磕破了皮,林未的爷爷就拿这草捣烂敷在伤口上止血。她觉得神奇,在图书馆翻过书,知道它叫车前草,可止血,可消炎。

  苏以将裙摆放在石头上,用尖石头将裙子砸破,沿着裙边,撕下了几条布,在河水里洗干净。将车前草在石头上捣烂,带着汁液包进一张在河边摘的大片叶子中。

  苏以一手拿药,胳膊上挂着洗净的布料,一手拿着用叶子盛的一点水回了车上。

  苏以坐上后排,祁樾舟的身体正好躺在她面前。

  “祁樾舟,祁樾舟你醒醒,”祁樾舟艰难的睁开眼,苏以将叶子里装的水灌进他的嘴里。一开始祁樾舟偏头,不喝,苏以只将叶子努力抵在他唇边。“喝吧,不是什么脏东西,很干净,河里的泉水。你肯定不知道这种事,河里的水也有能喝的。要找那种从地下一股股冒出来凉的扎肉的水,它就是矿泉水。”

  剩下的一点水,苏以全浸进了一条布里。

  苏以解开祁樾舟肩膀上先前绑着的外套,再伸手解他的衬衫纽扣,一颗一颗。苏以的手指轻巧麻利,直到祁樾舟腰腹上那条已经愈合但还新鲜的狰狞伤疤猛然闯进苏以的眼中。

  干净光洁的身体,这么一条长长的疤再扎眼不过。

  顿时有一股紧绷一股麻,从心底出现直蹿上头顶。苏以头皮、面皮都紧绷着,眼睛无法挪动,冻结在那狰狞的伤疤上。

  她深皱了眉。

  这伤疤看样子还新鲜,苏以肩膀上受过伤,那一天天好起来的过程很缓慢。一天天的变化她再清楚不过,所以她知道这应该不会是太久以前的事,所以她想起在海岛上的那段日子,想起春木老说祁樾舟生病了不能见她。

  衬衫一解开,祁樾舟半个身体都凉着,他打了个冷颤,苏以才回过神来,眼睛也才抬起来。她用湿布条清理了祁樾舟肩膀上血糊一片的伤,将捣烂的车前草带着汁液堆在伤口上,最后用一直挂在胳膊上,已经不太湿了的布条穿过祁樾舟的臂膀下缠了几圈,好好绑起来。

  整个过程,苏以都在惊心,祁樾舟的每一丝抽搐都抽在她的神经上。

  苏以用最后一块干净的湿布条替祁樾舟擦了脸,擦了他额头被虚汗浸湿的软发,擦了他手臂上的血污,也擦的祁樾舟又恢复了神思。

  祁樾舟侧着脸看苏以,两个人四目相对,“冷吗?”苏以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祁樾舟轻摇了摇头。

  “等外套干一点,我就给你盖上。”苏以指的是刚从祁樾舟肩膀上解下来的她的外套。外套的大部份布料被浸了血,苏以将它展开,凉在方向盘上。

  “怕不怕。”祁樾舟突然问。

  这次换苏以摇头,苏以被祁樾舟直直的,带着某种哀伤与炙热的眼神看的不自在,垂了眼睛。

  “我就说你胆子是真大。”祁樾舟说了这俩人都似曾相识的话,苏以抬起眼睛来,再次四目相对。不止苏以,连祁樾舟也想起了这句不止一次的对话。

  一次是老爷子生日宴,苏以冲出来替他挡刀,一次是家宴李孝全出言侮辱,苏以将整块蛋糕糊在李孝全脸上。

  那时他问她胆子怎么那么大,什么事都敢干,而苏以的回答两次都是,她不是胆子大,她只是见不得对他不利的事发生。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祁樾舟这种男人,他会流血,身上受再重的伤也只会流汗。只有苏以能让他落泪。

  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祁樾舟湿了眼睛,苏以刚刚看清他眼里的湿,车里瞬间没入了黑暗。

  是她的手机电量耗尽了。

  黑暗中,祁樾舟一把握了苏以的手,苏以再次感受到了祁樾舟手臂上那种有频率的颤抖。

  作者有话要说:《夜奔》:“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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