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7、〇四一 光之一_今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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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背影发了会愣。等转过脸来时,却是个金发绿眼、两侧发际线后移的典型英国人面孔。她回过神来,从他身后走过去时,正巧有人在问他:“之前那一位军官呢?”

  他说:“噢,tse吗?我们这位曾起誓对帝国肝脑涂地、绝无二心的兄弟会优秀毕业生,前途无量的军人,最近恐怕涉及到一点政治问题。在他能在六国公使面前,让英国当局给予工部局另五国一个合理解释以前,恐怕要吃点苦头了。”

  她站着听了会儿,直到赫德回过头来,注意到她胸前的金钥匙。她默默将金钥匙塞进衣服里,使之紧贴着自己的皮肤;在赫德向旁人打听起她与谢择益的关系前,转身走了。

  短时间内她没再去过研究院,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家里,用最高的效率去写那一篇“窒息效应”原理的论文。费米与奥本时不时会带一些小礼物来看望她。费米妻子在上一次开放港口时抵达了上海,所以两人携带的礼物里时常会有一些费米自家做的烤饼干。两人每次都会邀请她去酒吧或舞场玩,无一例外的都被她拒绝。拒绝理由是:“我姑妈管教十分严格。”两人也不强求,不过奥本时常也会就这栋气派的石库门洋房打趣她:“原来中国上等人家的姑娘也是保守派。”

  白人社会向来将工作与私人消遣分得十分清楚。融洽的同事关系不等于交往从密的朋友,即使现代社会,也很少有同事下班结伴去酒吧或是俱乐部。对于年轻男士来说,下班以后的消遣属于私人空间,大约不会愿意分享给一位关系并不甚密切的同事。除非另有企图,否则算是越矩。两人肯邀请她这样一位异性同出门游玩,要么是将她当做交心朋友,要么就是觉得她最近受到打击太多,还挺值得同情的。无论哪一种,她觉得十分难得,并都心怀感激。

  这些都被葛太太看在眼里。有一次便同她说:“有朋友请你去玩,放心去就是,我请几个人将你远远跟着。”见她仍旧摇头,便问:“如今也不是个好时候,有钱的,人人都往上海外头跑,谁趁这个时候进上海来?上海这地方,能三天两头上我这来的,全是些上了年纪的糟老头子。别人家女孩儿十五岁便放出去交际了,你也快十六,老在家呆着也不成。”

  她便指指自己头上没好全的疤说:“我这样能上哪去,去哪儿不都挺吓人的?还是呆家里的好。”

  家庭医生请的是日本人。没过三周,便将她伤彻底养好了,看不出受伤迹象。她也仍旧一整天一整天躺在楼顶花园里书写东西,不肯往院子外挪半只脚。葛太太恨其不争,好几次叫穗细旁敲侧击的同她说:“葛太成天抱怨,谢老爷子来上海好几周了也没见着他人。想是为谢择益的事忙的脚不离地吧?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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