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如今的宁家了。
他撑着宁家金玉其外的表象，还是挡不住它内里日渐西山。
宁旭升瘫坐在地上，看着胡乱攀咬的几人，心里只觉得悲哀极了。
对死亡的恐惧，都比不上他此刻心里的绝望。
如果不是为了维持宁家繁荣的样子，他根本就不会供养着这几个蠢货。
他眼神中充满怜悯与漠然，声音里带着悲凉。
“你们以为自己按她说的做了，这个女人就会放过你们吗？”
“她是来寻仇的，你们都得跟我一起死。”
宁旭升在一群蠢货中鹤立鸡群。
显得格外有自知之明。
“你倒是比他们几个聪明一些。”敖锦忍不住给他鼓鼓掌，语气渐转凉薄，“也比他们都要自私。”
明明是宁旭升为了一己之私放出祸端。
可他脸上却丝毫不见悔改之意。
“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宁旭升脸上爬满了皱纹，连眼神都混浊起来，声音苍凉又无力的质问道：“你站在赢家的位置指责我，以为我会像那几个蠢货一样跪地求饶吗？”
他突然激动起来，不断抬高音量大喊起来。
“我是输了，可我绝不会跪下！弱肉强食才是生存定律。我站在巅峰，主宰那些弱者的命运是天经地义！”
“况且我有错吗？那些蝼蚁应该感谢我，你都得感谢我！是我带给人类带来了进化的方向！”
宁旭升目光微嘲，放声狂笑，被翻涌上吼间的气血呛住也还是停不下来，他剧烈地咳嗽着，嘴里吐出大口的血。
敖锦审视着他执迷不悟的脸，平静地问：“你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吗？”
“神明会怜惜死去的蝼蚁吗？”
宁旭升敢拿神明自比。
却不知真正的神明就在他眼前。
“你不是神明，死去的人也不是蝼蚁。”在这瞬间，敖锦给宁旭升想好了去处，语气和缓地说：“异能进化的出现跟你没有关系，那是世界意志为人类寻的出路。”
“我要你带着记忆转世，但每一世都只能做蝼蚁，牲畜。”
“有一个因你而死的人，你就要还一世的罪，直到还清为止。”
随着敖锦说出的话。
世间死去魂灵的怨念不断飞来，一行行冒着黑烟的控诉，锁上宁旭升的魂魄。
宁旭升不相信神明的宣判。
他在狂笑声中又一次被污血呛得满面通红，可他这一次没有缓过来，在所有人面前窒息而死。
众人眼看着宁旭升印满罪行的魂魄脱离身体，又被更沉重的怨念所淹没，不知这是要轮回多久才能解脱。
敖锦一句话就定下宁旭升数万年的命数。
让宁家几人心知自己就是死也要继续还债，他们僵立在原地，连一死了之的念头都不敢有了。
敖锦将宁家本家所有人的异能还给了世界意志，让他们重新成为普通人，去接受等待他们的审判。
人类总会进化，但不是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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