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对,他没有寄给我情书,至少不是在他活着的时候……他怎么样了?他还活着么?”
她语无伦次,说得飞快,好不容易干涸的眼角又潮润起来,两块红肿撑胀眼皮,将瞳仁压得看不见。
裴芮握了握她的手,咽回一声叹息。
“你好好休息。”她说,“我们明天再来。”
出门之后裴芮说:“这样下去怎么行?她需要接受心理疏导。”
“乌凉已经走不出去了。”
尹伊格腮颊能看出施力的痕迹,或许他在口中咬住了牙关,“前些年,安德烈带她去莫斯科看医生。有个医生建议烧掉瓦连京的信,他们烧一封,她就想尽办法在自己身上割一道口子。安德烈把信还给她,第二天她就失踪了,穿着病号服沿路搭便车,不择手段也要回到苏兹达尔。”
裴芮终于理解了她坚固的执拗,那声抑制良久的叹息终于滑出唇隙——
“因为瓦连京葬在这里。”
夜幕盖满天际,长长的乡野小道绵延到视线尽头,可只有稀疏几点路灯,不均匀的昏黄搅浑了夜色。季马和许笑琳不知去向。裴芮拿出手机检查,发现许笑琳给她发了条短信,说他们一起散步聊天去了,有很多事要讨论。
这样毫无干系的两个人有什么可聊的?
裴芮费解地耸耸肩,回了一条“告诉季马,我们把车开回去了”。
她和尹伊格走向路边的悍马,扶向车门手顿了半秒,蓦然问:“刚才……乌凉为什么要特地那样问你一句?问你记不记得她的感觉。”
“想坐船么?”他发动汽车,伸手拉下安全带,“苏兹达尔的卡缅卡河,夜景很美。”
裴芮砰然合起车门,将凉风严密地隔绝在外。
“转移话题。”她意有所指说。
尹伊格轻轻一笑。这个微笑是朦胧不真切的,让人体会不出味道。
“到了船上,我再回答你。”
车轮沿着来时的方向匀速滑行,在某个无光的路口拐一个窄弯,再向前驶出数百米,右侧开始出现水流汩汩,比风拨弄草尖的翕刷声更加清澈响亮。
小路的末端并入了大道,黑暗被街灯制造的人工光明掩去,精致体面的砖石房代替了木屋,一道土灰色的围墙从几尺开外起笔,形成平行于道路的直线,蜿伸画向远方。
“这堵城墙连着苏兹达尔城堡。”尹伊格告诉她。
城堡旁边矗立着一座拱形石桥,桥下两侧都是渡口。因为人流量不大,还有些遮蓬船闲置着,漆面皲裂的细纹融进水面的波形里,时不时被拴在船头的细绳牵绊。
他停好车,自己去找人租了一艘船,将遮蓬完全敞开,一步踩着地面向她伸手。
裴芮进去坐稳,尹伊格撑摇着桨,细长的船头摇摇晃晃破开水纹,像是醉酒的人故作清醒,走出一条歪斜的曲线。
途径两岸高低错落、造型别致的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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